上海过去是哪个城市？
说几句离题的话。 昨天和朋友讨论起苏州，我说苏州之所以有今天这样的繁华与它没有成为首都有关。如果苏州成了帝都，它很有可能被北京的厚重压住，发展不起来；而由于地理环境所致，上海的繁华又很有可能被苏州抢走不少。朋友说，那倒未必，历史上苏州失陷过多次，每次都是“劫后余生”，元气大伤，但总能慢慢恢复过来。上海则是“伤筋动骨”，很难再次复原。这似乎说明一个道理，就是城市的发展除了外部条件，也有其内在的生息规律。外力的冲击虽然可以改变某一过程的走势，但最终结果往往还是会走向它本来应该到达的地方。
我们现在讨论的上海和苏州其实是有上下文的，即他们同属一个地区——江南。说到江南，我又想起张中行的《河殇》，那是一部很经典的记述近代以来中国西部开发的著作。在书中，作者对开发给西北带来的危害深感忧虑，但他同时认为这是历史必然，也是不可逆转的。他提出的解决方案是，让发达的东部反哺落后西部。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方案，但是目前我们还缺乏这样的意识。在上海人眼里，苏浙皖三省几乎都是穷省（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），而在江苏人看来，苏锡常镇四市又几乎全是穷市。这种心理造成了相互之间的抱怨和内耗，使本已贫困的三省更加贫穷，从而使整个地区很难有一个整体的发展规划。如果说秦岭—淮河一线是中国地理上最重要的分界线，那么这条线在人文方面也应该是个分水岭。
以前看到一句很有名的话“上有天堂，下有苏杭”，最近看了俞敏洪著的《风光集》才了解到这句话的后半句——“中间尽苦耕。”这话大概意思是，越往东越富裕，越往西越贫穷，中间是一贫如洗的中原地带。当然，现在这样的地理分割已经不再明显了。